一个碟,上面是香喷喷的奄列。
我更羡慕的说:“你们是会享受的巴黎人。”
在吃饭的时候,我问他:“谁帮你洗熨衣服?”
“房东太太。”
“幸运的人。”我说。
“你在伦敦,很多人看你,也一样幸运。”
“或许。”我说:“的确有人这么说过。”
他笑,“可不是,我看你,你比我好,你看我,我也比你好。几时我也到伦敦来看你?”
我说:“我把地址给你。”
“你念什么?”他终于问了。
“法律。”
“噢,失敬失敬。”他说:“真是难得。”
“难得?我不否认。可是至少你们是快乐的。”我说。
“任何科目,但凡要通过考试,都不快乐。”他说。
我们一起笑了。
“做艺术家好不好?”我问。
“很不错,将来回家,还是要在广告公司里找一份工作的,你说好不好?”
我摇摇头,“你父亲很有钱吧?”
“他刚刚开着一家广告公司,你爸呢?”
“他自己也是个律师。”我说。
“那么咱们就不必多说了。”他笑。
我打量着他的公寓,一个房间,有一个洗手间,一个小厨房,房间内的家具很简单,床是小小的,地板上铺着一条手织的麻绳地毯,有几只陶瓷,床头有一幅画,是幅占姆士甸靠在机器脚踏车旁,嘴角吊一只烟。
“很好的画,你的作品?”
他点点头。
“你喜欢占姆士甸?”
他点点头。
“法国人喜欢他。”我说。
房间里很空荡。
我走近窗口,对面人家大概是不正派的女人,一条晾衣绳上都是内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