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看护替患处敷冰水,然后仔细诊视,说也奇怪,红肿渐渐消褪,溃疡之处也平复下来。
张医生知道这是罕有的敏感症,与其说是皮肤高度敏感,不如说是精神敏感。
「古小姐,」他和蔼地笑笑,「一个人的修养固然重要,可是太过压抑自己,对健康会有妨碍。」
病人面孔刷一声涨红,否认道:「没有呀,我生活得很好。」
张医生又说:「成年人往往用意志力抵抗环境种种不如意之处,把情绪控制得收放自如,可是身体却出卖我们,有人一紧张便头痛或胃绞痛,有人会呕吐,有人发风疹,这些都是警报。」
古玉明怔怔地看著医生。
「有人甚至生理都起变化,引起内分泌失调。」他停一停,「是工作使你困惑吗?不如换一份职业。」
病人连忙否认,「不不不,工作过得去,没问题。」
「那么,是感情有困扰吗?」
张医生注意到病人耳朵烧至透明,可怜,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有那么大的心事。
这时,有人敲门,张医生抬头说:「请进。」
进来的却是宋医生,他一脸关切,「怎么样?」
病人一见他,浑身一震,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张医生都看在眼内,口中说:「没有大碍。」
宋绍平医生走近病人一看,「照旧红肿,我已抽样到医院检查是哪一只细菌作怪。」
张医生不动声色,「古小姐,你先回去,报告出来,再与你联络。」
病人静静离去。
宋绍平搔头,「两大名医会诊,却束手无策,何故?」
张医生笑问:「你认识病人多久了?」
「好几年,我刚在本区启业时,她由母亲带来检查身体预备到美国留学。」
「那么说来,她一直对你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