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她会搏到廿一点,他牌面一对皇后,她偏偏来三条五,牌并不大,可是次次都赢。
做人假使这样顺风真真不得了。
个多小时下来,她算一算,赢了好几万,自己都吓一跳,连忙把记分表撕掉。
年轻人笑,“怕我付不起?”
仲愉听在耳内,一怔,口气好大,生意仿佛做得不小,她肃然起敬。
不知恁地,想到对方的生意,脸又涨红。
年轻人看着她一会儿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告诉我关于你自己。”
他也特别呀,完全自然,落落大方,并没有故意讨好女客,十分难得,她见过他好些同行,跟在客人后面,活象叭儿狗,不知多猥琐。
仲愉说:“我喜欢你。”
他笑了,“幸亏如此,还有三个礼拜要过呢。”
是俞志初包证她满意的,志初这人顿有良心。
长途飞机宇宙洪荒那样开出去,开出去。
仲愉听见隔壁的人说:“这是我的赌债。”他递上一张支票。
“喂,怎么可以——”
“愿赌服输。”
仲愉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争,便把支票先收下,反正不拿去兑现,半年后也自动作废。
她开始同他说她自己,撇开方氏那十一间联号不提,方仲愉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她连特别的嗜好也无。
对方很有礼貌地听着,半晌才说:“看情形。你与我同样乏善足陈。”
“我看你是一个很精彩的人。”仲愉由衷。
“我?”他一直笑。
飞机到达,年轻人把仲愉照顾得很好,一手提着她简单的行李,另一手拖着她,直往租车站走去。
仲愉被他大力温暖的手拉住,心中警惕,噫,危险,那灿烂笑容下不知有什么阴影,不过,不是说要找刺激吗,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