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张船票。”
志昌想到父母,想到笑芳,没有回答。
“我不能再等仲明,多次做梦,都见到他,他告诉我,不必等他,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曼曼又再哭泣。
刘志昌考虑了一日一夜。
他同家人商量良久。
他记得母亲说:“去投靠你舅舅吧,去,到香港去也好。”
老母亲把仅有的一块三两重小黄鱼金条放在他手中。
他跑去与笑芳道别。
笑芳什么都不敢说。
志昌却道:“一起走吧。”
笑芳以后一直不知当时勇气自何而来,马上一口答应。
当时的家,已经不值得留恋。
人口繁杂,整屋女性,自母亲至嫂子没有一个有经济能力,是以只懂得乌眼鸡似缁铢必计,终日纷争,侄子侄女不住生下来,都是资质平凡且又不听话的顽劣儿,环境挤且贫,看不清前途……
走就走好了。
家里多一个人少了一个人根本没有分别,可喜的是从没人把她当摇钱树,那也真得讲条件,笑芳不够条件。
她随志昌离去。
不是乘搭沪江号,而是一只自宁波出发的小货船。
之后,没有回去过。
至今每个月还给老父母汇钱。
当中的挣扎,多说无益,彼时中国人,视吃苦为常事。
他们却没有即刻结婚。
志昌开始寻找曼曼下落。
每见到一角红裙,心中便有牵动。
年岁渐增,他后悔当年因曼曼一句“我不爱你”而受到伤害,真爱一个人,何必斤斤计较。
他在舅舅的工厂做一分苦工,因资质不算出色,几个表妹皆看不起他,倒是省下不少麻烦,比起那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笑芳更显得脱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