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南迁,先在香港逗留一段时期,然后赴美国定居。
曼曼坚决不肯走,她要等沈仲明的消息。
“可怜。”笑芳忽然说。
“睡吧。”刘志昌觉得非常非常疲倦。
笑芳说:“早晓得,才不跟宣仁他们去那个新弟弟斯。”
真是,勾起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那边,宣仁宣真两兄妹也还没睡。
宣真说:“爸好象不欣赏弟弟斯。”
“他大概觉得不象。”
“爸青年时是苦学生,也许不常去那种地方。”
宣真又说:“比起他们那一代,我们真幸福,一切都是现成的——当然,父母已经打下江山,留待我们享用。”
“是呀,听母亲说,甫抵港时连电冰箱都属奢侈品,买不起,夏天怕牛油融化,只得浸在冷水里。”
“不可思议。”
“那时乘一次飞机,算是大事,人们一出国,简直少小离家老大回,那比今天,一年往三五次是常事。”
“妈最能熬苦。”
“堪称是克勤克俭,任劳任怨的好主妇。”
“又有生产能力,她退休才四年。”宣真感喟,“真不知拿什么来同妈妈比。”
笑芳没想到有人要同她比。
青年时期她不算出色。
学校里标致人儿多得是。
一则她家境较差,二则上头好几个哥哥,家长重男轻女,从来没想过她会成才,自然也无暇栽培她心身,一贯将她踩在底下。
乐观的笑芳习以为常,并不觉得那是生活中的缺憾,她至害怕的事,却是失去志昌。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几乎看着志昌自她怀抱中逐寸逐寸溜走。
那才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笑芳记得沈仲明失踪不久,朱曼曼崩溃,变得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