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静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轻轻说:“杨鹏展,你母亲想与你说话。”
子康怔住。
他知道杨家长子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也不难查到。
伯母伤感加紧张,已压抑不住,开始饮泣。
那年轻人的声音忽然变调,比他平常声音较为活泼,“妈妈,妈妈。”
伯母站起来,痛哭失声,“鹏展,鹏展。”
子康十分冷静。
年轻男子的声音均差不多,一个伤心的母亲不能分辨也不愿分辨。
燕玲的声音也是激动的:“哥,你好吗?”
年轻人答:“不要挂念我,回去好好生活。”
“我们思念你甚苦。”
“妈妈,人生不满百,常怀千载忧,勿以我为念。”
至今,子康仍然认为这些不过是场面话。
杨伯母含泪问:“鹏展,你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不好答,不过,大抵也难不倒甄先生。
果然,模棱两可,费人疑猜的答案来了:“我在冥冥中。”
子康没好气,这算什么地方?
伯母又问:“你需要些什么吗?”
子康忍不住,她轻轻说:“鹏展,说说你的近况。”
年轻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李子康,双目晶光绽现,他微笑,“调皮的小健康,别来无恙乎?”
大家都愣住。
杨鹏展一直叫子康这个绰号,这件事恐怕只有他们几个熟人知道。
呵,有点功力,不容小觎。
子康说:“我想念你,鹏展。”
“世人俗缘未了,合情合理。”
那口气像煞了鹏展,子康也不禁泪盈于睫。
“回去吧,这次谈话是最后一次。”
伯母仍然追问:“鹏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