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女人煮饭洗衣,做老妈子。我至高至大的虚荣心得以满足。
但是她离开了我。
我怔怔的抬起头,魏大嫂已经告辞,邓博士开了灯,正在做功课。
我默然上床睡。
我梦见妈妈对我说:至美,不要去英国,至美,留在我身边,太古洋行肯用工专毕业生,九百多元一个月,你瞧你父做了一辈子也不过是这个薪水,留在妈妈身边。
她并不需要一个博士儿子,那种荣誉太遥远太陌生,她接触不到。
我没有留下来。
飞机往英伦飞去,那是我第一次乘搭飞机,那是我开始进化的第一步。
十年后带着利璧迦回来,妈的眼神告诉我,她己不认得我。
半睡半醒间,有人叫我:"时间差不多,要起床了。"
是邓博士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她已穿戴整齐。
原来我忘记按闹钟,连忙跳起来,"谢谢你。"其余的十二小时,不消细说,在工作中度过。
我们的实验室在阁楼,介于厂的一楼与二楼之间,用钢架搭成,通往一楼,是条透空的走火梯,上二楼,亦是同样的设备,非常惊险,但十分实用。
邓博士会说非常标准的国语,什么术语都用中文,交通方面毫无困难。
那天晚上由她到市集买菜回来,我帮手做饭。她问我:"老魏说你就快完工。"
"是的,硼轮盘装置好,切开第一块高速钢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两年来的工作告一段落。"
"你很高兴吧。"
我承认,"是,实验成功,是我们至大的成就。"
她看我一眼,深湛的眼神像是在问:以你的婚姻为代价也值得?
我低下头。
我们两人朝汐相对,非得肝胆相照不可,况且她这个人绝对值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