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到父母家。
父亲说:"回来了,几时再出发?"
我问:"利璧迦有没有来过?"
"没有,她足有半年没来过。"语气非常不满;
我有点惆怅,利璧迦与他们始终不是很接近。
"上头怎么说?"
"合作的事已谈得七七八八,只余维修的难题。"
"要不要来吃饭?"父亲问:"你们那里,一向有一顿没一顿的。"
"太疲倦。"
"那么休息吧。"
我再拨到岳父家去,小姨来接听。
"姐夫,有没有替我到上海去找古董钻饰?"
"找什么,那些东西也不过是香港人带回去,假充是上海人保存得好,再卖与香港的阿木林。"
"去你的。"
"利璧迦有没有来过?"
"没有。"
"在搓麻将?"那边人声沸腾。
"是。"
"多赢一点。"我挂上电话。
也许她同朋友出去了,也许开夜工,有一个礼拜没见到她,竟有点挂念。
我做了三文治吃。
实在筋疲力尽,便回自己睡房开着电毡,一下子堕入梦乡。
半夜转身,仿佛听见电视机中絮絮对话声。
啊,利璧迦回来了,她习惯在深夜看电视,非到十二点多不肯睡,有时节目坏得离奇,她也撑着心不在焉的看下去,第二天又起不来。
我安心的睡熟。
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睁开眼便叫:"利璧迦。"
没有回应。
我掀开被子去找她。
睡房原封不动,被褥整整齐齐叠在床头。
我突然醒悟,她没有回来过,昨夜她根本没有回来过,一切是我自己的幻觉!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