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肉骨菜汤给他。
周子文喝的清底,又速速吃光炒饭。
他笑笑:“各位慢用。”
女佣看着他背影,感喟地说:“周先生是个好人。”
仿佛下一句是:周太太就差远了。
司机瞪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福在微笑说:“大家休息吧,明朝八时半开工。”
她像做了临时管家。
司机问:“王小姐,我该买什么花?”
福在想一想:“兰花吧,既美观又无香味。”
女佣好奇:“为什么不要香味?”
“那就不会与酒香肉香混淆啊。”
“是是是”
那天晚上,福在后悔了。
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做那么多,又为何发表那么多意见?
过去一个月都没有像今天讲那么多话。
她深深叹口气。
深夜,她做梦了。
心里知道一定会这样。
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噩梦。
梦中的她还很年轻,坐在一间空屋里,依稀似她婚后第一个家。
有人推门进来。
那是邵南,一身血,头顶烂掉一半,像压烂番茄,可是,福在却不觉害怕,她冷冷看着他。
梦中的邵南却没有为难福在,他只是不住诅咒环境社会:“那些过时的老牌伙计日日说些老生常谈,早该淘汰,公司有眼无珠,盲目重用,救救蠢人,可怜客户,天佑这个城市,万人同悲。”
邵南这些似通非通的陈腔滥调她已听了好几年,耳朵生茧,她想说:“你已经死了长远了,你息息吧。”
可是邵南没等她开口已经离去。
一定是到酒吧消遣,说不定醉醺醺带一个女伴回家温存,浑忘现实残酷。
福在只觉得心身无比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