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地步,现在我知道了。”
福在面颊僵硬,刚才吃的食物,统统塞在胃中,不能消化。
月枚缓缓说:“像这个老周,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他叫周子文,做冻肉生意,不知怎地,浑身有一股雪藏食物特有气味,整个人似自冷藏间出来,”她捂住鲜红的嘴笑起来,“人类冷藏间,就必是停尸间了,可是?”
福在不知如何回答。
“四十多岁,人像老木头,算盘子,拨一拨,动一动,不笑,不爱说话,生活刻板,毫无情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文学、艺术、音乐、一无所知,世界各地风景名胜亦不感兴趣,每天就是钻营他的小生意。”
呵,月枚把丈夫说得如此不堪。
“五年了,我们没有孩子。”
福在心想:有没有看医生呢。
唉,自己生活一团糟,还是别去理会月枚的闲事吧。
月枚说下去:“不过,老周有一个好处,他另我物质生活无忧。”
她忽然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牙齿,在阳光下,唇红齿白的李月枚却给人一种阴森感觉。
“周子文要是死了,我可立即成福婆了。”
月枚伸一个懒腰。
福在缓缓垂下头。
“你想想是不是。”
离家时候
福在不出声,她握紧双手。
“噫,我累了,我得去睡一觉,福在,你自由活动,不用客气。”
她上楼去了。
小洋房静得出奇,是一个读书写字的好地方。
稍后理发师来,女佣笑说:“王小姐可要剪发?”
福在点点头,她仪容的确需要打理,不如因力乘便,她请理发师把头发剪短。
月枚只睡了片刻,就起来修指甲。
她嘬起嘴唇,似吹火那样,向手指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