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你待我好,我知道。”她哭着说。
兰兰是一个好女孩子,对她好,她知道,我暗地里告诉自己:这一次撒谎,是为了她好,从明天起,我另外替君情介绍一个医生,我是半个有妇之夫,决不能对不起兰兰,我是要避嫌疑,我是再也不能去了。
“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吧。”
她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床上一碰着边,就睡着了。她也够辛苦的。做人还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有人穷其一生的力量,要追求根本追求不到的东西,痛苦至深。我却很知足,平常的人配平常的东西,随遇而安,我碰上了什么是什么,并不强求,也不相信强求,像君情的女孩子,我不是说不了解,也许她对世事苛求,世界对她也很苛求,但总有法子可以活下去。
她也有她的勇气,否则亲戚朋友皆无,又怎么生活到今天,我始终佩服着这个女子,因为她根本没有生存的意旨,一天一天的忍受着失望,活了下去。
服安眠药的那一次,她说是意外,我也就信她是意外,她又何必否认。
我趁兰兰睡着了,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来接电话的是女佣人,我只说:“王医生。”
她很快来接电话,问:“王医生?找我?”
“是。”我犹疑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妨事,对她直说,于是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并且跟她讲:“我看你也无大碍了,我替你找一位陈医生,好不好?”
她过了很久在那边说:“不必了,听说董医生也回来了,我仍寻他好了。只是你为什么瞒着未婚妻呢?我是你光明正大的病人,我请吃饭,是两人一起的,你们订婚宴,我也有参加,我只怕事情瞒久了,反而不好。”
我很衷心的说:“何尝不是,我也知道说谎是极幼稚的,你不知道女人,芝麻绿豆似的事,搞得天翻地覆,她的性格,我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