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叔父在南区的家呀。”
“不去。”纪和仍然抗拒。
“星期六下午三时半。”
周末下午,仍然下毛毛雨,一样灰暗的天空,去到南湾,忽然变了情调。
自公路车下来,纪和看到保姆三三两两推着婴儿车外出散步,沙滩上有年轻男女冒雨嬉水,树叶经过雨水滋润肥大翠绿,冰激凌小贩笑容可掬,青石板路十分干净。
他找到门牌,到一间半独立平房前按铃。
他听见屋里有脚步声。
年轻女佣开门,一见纪和,呆住,冲口而出问:“大官,你怎么忽然回来?”
大官是谁?
另一个资格老些的佣人连忙说:“还不请客人近来。”
这时,叔父纪伯欣已从书房出来,“纪和来了吗?”
纪和应声。
纪伯欣缓缓迎出,“到书房坐。”
不认得了。
数年不见,纪伯欣老了很多,他起码胖了十多磅,纪和忽然想起母亲,走过中年这个平台,他们像是迅速下堕,极快进入老年。
要尽快对他们好,否则就来不及了。
他恭敬地垂手,“叔父。”
仍然是那副古董紫晶与墨晶围棋。
纪伯欣说:“日本人与韩国人都努力栽培儿童学习围棋,我却反对,这玩意一钻下去难以自拔,荒废其他要务,你说可是。”
纪和微笑,“是,是”
“上次你来下棋,故意输给我。”
“不,我是真的输了。”
女佣捧进下午茶点,有暗暗看了纪和两眼。
纪和正有点肚饿,以为是英式下午茶,吃乏味的青瓜三文治及司空饼,谁知香气扑鼻,原来碟子上满满放着热辣辣港式小食,蛋挞,鸡尾与菠萝面包以及咖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