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上错了车死错了人。
小山看到白衣救护人员赶到,一个个把同学抬出去,终于有人看到了她,“还有,还有,这个也活着,正眨眼呢。”
不知怎地,小山竟觉得有点尴尬。
救护人员劳动电锯,将车门锯开,将小山小心拖出。
混身鲜血的小山一声不响,咬紧牙关死忍。
救护员十分讶异,“你只折断手臂。”
小山啼笑皆非。
救护车把她载到医院。
真是好去处,她的生日总算有了着落。
她问:“我的同学呢?”
“真是奇迹:全部存活,司机伤势较重,需做手术清除脑部淤血,可是也能期望完全康复。”
小山嗤一声笑出来。
医生叹口气,“唉,少年人。”
他替小山注射镇痛剂。
稍后,沉宏子赶来了,医院递给他一包血渍斑斑的烂衫烂裤,他以为女儿没有了。不由得大声号叫起来。
小山幼时可爱模样历历在目:学走路了,开口叫爸爸,嘴里长出小小白牙,学英文字母……
完了,完了,他蹲到地上。
看护没好气把他扶起,“这是医院,静一点,先生,你的女儿只不过是手臂打了石膏。”
沉宏子“啊”的一声,惊痛稍减,挣扎着站起来,背脊凉飕飕,原来已出了身冷汗。
他的心又开始刚强:可恶,这孩子变了,活脱为不良少女现身说法。
他推开病房门,见到小山乌溜溜一双眼睛,也正看着他呢。
父女不招呼。
他轻轻走近。
小山还有别的伤痕,一边脸擦伤,搽了消毒药,斑斑驳驳,像科学怪人。
他哽咽地开口:“小山。”
咳嗽一下,又重头开始:“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