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为了孩子,”她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人会理我。”
“将来孩子也会陪你——”
“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你会认识新的朋友……我们都怕失去爱,但是这个男人是否真的爱你?抑或他象你妈妈那些男人?来了去了,你又多个妹妹。”
“我恨她,我也恨我自己!”她发起蛮来。
“别激动。”我按着她的手。
“大家都累了,休息吧。”我说。
银女又嚎哭起来。
我在一旁静静的等她发泄。
她渐渐哭得倦了,蜷伏在沙发上睡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朱妈将窗子开了一条缝,细条子的百叶帘成幅轻轻拍动,象是有谁挣扎着钻进来。会是谁呢?
小山?
旧屋里-匹匹的比利时花边纱帘已经拆下来送给无忧,陈小山繁华的世界已经告一段落,他的花团锦簇一去不再。我转了个身。
一直嫌他选的床太软,几百只弹簧,率率直直,无处不在,现在置了张简单的小床,又嫌窄。
做人更是如此,这样不满,那样不满。嫌这个嫌那个,一回头,半辈子已经过去。
隔壁房间的银女不知睡熟没有。
帘子仍然晃动,终于我起床把窗户关紧。
第二天我起床在看报纸,银女起床来便找吃的,朱妈把她喂得好,我只觉得她已经胖了,腹部微微隆起,样子很秀气,并没有挺胸凸肚。我很喜悦,我们又挨过了昨天,今天是全新的一日。
银女扬声:“喂,你怎么老不吃东西?怎么,是神仙?”
我微笑,放下报纸,捧起茶杯。
“减肥?”她问。
我仍然不出声。
“我想出去走走。”她坐过来。
我呷一口龙井,“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