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
三和睁开双目,原来是冬虹叫她。
三和怪不好意思。
冬虹轻轻说:“家母生前叮嘱:若听见她做梦呼喊,必是梦魇,要立即唤醒她,免她受惊。”三和点点头。
冬虹反而问她:“家母做什么噩梦?”
三和想一想,“上一代的人,经历那么多,也许是看到战争。”
冬虹声音更低,“我那时年幼,竟没有问她做的是什么恶梦。”
“你俩亲厚?”
“不,我一早离家工作,家里狭小挤逼,并非久留之地,养不活孩子,也只得趁早离去。”三和握着她的手,“你现在很好,全无问题。”
“有人说我是杨世琦。”
冬虹微笑,“你才不要做杨世琦。”
这话里好象还有话,但是冬虹立刻噤声,三和亦无追问,两人都有操守。这时,朱天乐推门进来。
他说:“我与姐姐说好,你出院住到她家休养。”
冬虹问:“剧本呢?”
“我找替工续写。”
“不不,我可以胜任。”
“你一定要休息。”
“写几行字,又不用挑又不用抬,我做得到。”
朱天乐看着她,“人脑只占体重百分之二,可是却消耗百分之二十体能,你听我说——”三和轻轻离开病房。
他珍惜她多于剧本,这才最重要。
清晨微雨中回到家门,看到王家正把行李搬出来。
三个少女立刻围住三和,“我们要走了,荣姐姐,你对我们真好。”
三和叮嘱:“孝顺父母,勤力读书。”
扰攘一番,他们一家五口上车往飞机场,只剩王先生站门口。
他呆呆地不愿返回家内。
终于,他的狗出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