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约翰有点意外,他扬起一条眉毛,“那也好。”
瑞芳抱起盼眯,我替她披上大衣,跟着宋约翰出去。车子开到飞机场,我看着瑞芳与盼眯上飞机。
宋约翰跟她说:“季太太,孩子的病,将来再说。”
瑞芳跟我说:“你快回来。”
我点点头。
归程中我与宋约翰很沉默。
终于他问我:“嫂夫人可知道我们的计划?”
我说:“没有,我只告诉她马可激怒了宋总管,宋太大因此受重伤。”
“谢谢你。”他说。
一直回到家,我们没有再说话。
车子经过大门,直驶了十分钟才到二门。我心中有个奇异的想法:若果死在这个地方,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知道。
与宋约翰-起吃晚餐,我反常地吃了很多。
宋路加忽然出现。
他开门见山:“季兄,你的血型是o负?”
“是。”我说。
“可否请季兄帮忙?”
“可以。”
“请到这边来。”
我跟他到一间精致的小房间,有一个外籍白衣护士守着简单的仪器,在那里,三日内,每日我输出二品脱的血。
我没有问任何问题。
每夜我累极而睡。
接到瑞芳自纽约拍出的电报,一颗心落了地。
三天之后,宋约翰奉命送我回纽约。
我问:“宋太太——”
“她平安。”他简单的说。
他叮嘱我几件事:令我停止写作一年、马上搬家、一家人没事别乱走。
我都应允下来。
抵达纽约,三天之内就搬了房子,反正我岳父在纽约有的是公寓。
我的心境却久久不得平静,并且肯定这一件事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