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走了。”
我们回到旅馆第一件事便是订机票回纽约。盼咪受了惊吓。她需要看医生。
盼妮说:“但是我们必须要找出那家人是谁,为什么那么神秘。”
“怎么找?”我反问,“人家已经受了伤,我们拿什么去补偿?”
我取出那只耳环,细细观察。
盼妮说:“这是一只铁芬尼耳环。”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
“妈妈有一只戒子是铁芬尼买的,招牌印子一模-样。”
“嗯。”我把那只耳环慎密的藏好。
傍晚警方通知我们,说一丝消息都没有,整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他们查过各间医院,都没收录此类病人。
为什么他们救了盼妮而不肯留下姓名?
为什么他们不待警方来到而马上离开现场?
可是我们总得有点表示,至少得写封信去感激一番,到底人家为盼妮受了伤,轻重尚不知。性命攸关。
到现在或者我应该说一说我个人的故事。
我是一个职业写稿人,靠说故事为生。
写小说对我来说,是很自然的事。
我毕业于美国中部一间州立大学,拿的是“文艺创作”系博士。在读书当儿曾用英语投稿到数间杂志,也获得刊登。我一早搞通了思想,既然身为中国人,就算入了美国籍,若要在长毛堆中出人头地,混出名堂,必先要把洋人唬得一愣一愣。我的稿件中充满禅、阴阳、易经、八卦、军阀、白牡丹、蛊、男人的辫子、女人的小脚,诸如此类。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写的短篇之中、稿费最高的
一篇叫“东方人与性”,投到妇女杂志上,几乎没名扬四海。
毕业后我开始写小说——
长短适中的口袋书,宜在火车与地下铁路上随着车子震荡的节奏阅读。我的书本是纯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