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同男模特儿恋爱,又说我为拍电影同导演好。”
她给我看杂志上的报告。
我惊讶,“这都是事实,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叫乔其奥?还有,你同许导演曾经一度如胶如漆。”
“谁说的?”陶陶瞪起圆眼,“都只是普通朋友。”
我忍不住教训她,“你把我也当记者?普通朋友?两个人合坐一张凳子还好算普通朋友?”
“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可是你看这些人写得多不堪!”
“陶陶,不能叫每个人都称赞你呀。”
“妈妈,”她尖叫起来,“你到底帮谁?”
我啼笑皆非。她已经染上名人的陋习,只准赞,不准弹,再肉麻的捧场话,都听得进耳朵,稍有微词,便视作仇人。
我同她说:“陶陶,是你选择的路,不得有怨言,靠名气行走江湖,笑,由人,骂,也由人,都是人家给你的面子,受不起这种刺激,只好回家抱娃娃。名气,来自群众,可以给你,也可以拿走,到时谁都不提你,也不骂你,你才要痛哭呢。”
她不愧是个聪明的孩子,顿时噤声。
“够大方的,看完一笑置之,自问气量小,干脆不看亦可。这门学问你一定要学,否则如何做名人,动不动回骂,或是不停打官司,都不是好办法。”
她不服帖,“要是这些人一直写下去,怎么办?”
“一直写?那你就大红大紫了,小姐,求还求不到呢,你倒想,”我笑,“你仔细忖忖对不对。”
她也笑出来。
我见她高兴,很想与她谈比较正经的问题。
她伏在我身边打量我,“妈妈,你怎搞的,这一个夏天下来,你仿佛老了十年。”
我说:“我自己都觉得憔悴。”
“买罐名贵的晚霜擦一擦,有活细胞那种,听说可以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