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小朋友志同道合,走在一起,有什么稀奇?”
“我来,我马上来。”
不是她的女儿,她说得特别轻松。
我赶到娘家,只见那文艺青年早已坐在客厅当贵宾。
我瞪着他研究。
只见他剃平顶头,圆圆面孔,配一副圆圆的玳瑁眼镜,穿小领子白衬衫,灰色打折裤,小白袜,缚带皮鞋,腕上戴只五彩米奇老鼠手表,约二十七八年纪,真看不出,这么年轻就是一片之主。
“妈妈,”陶陶说,“他是许宗华导演。”
我连忙说:“你好你好。”
许导演很讶异地站起来,“这么年轻的妈妈。”
这句话开头听还有点欢喜,听熟了只觉老土,我也不以为意。
我向母亲看过去,意思是:就是他?
母亲点点头。
这小子能养妻活儿?他打扮得徐志摩那样,但有没有徐之才气?况且这个年头,才气又租不租得起两房一厅?他一年拍多少套片?每片酬劳若干?
在这一刹那,所有丈母娘会考虑到的问题都涌进我的脑海,我头皮发麻。
一个人,无论多清高多超逸,把你放在哪个位置,你就会进入哪个框框,我虽然还有资格申请做十大杰出青年,但我另一身份是陶陶的母亲,我身不由主地关怀女儿的幸福。
陶陶怎么搞的?为什么她不去跟身份正统一点的男孩子走,譬如说:教师、医生、公务员?
好不容易去旧迎新,又是这样的货色。
懊恼之余,脸如玄铁。
我发觉陶陶的装扮完全变了,以前女阿飞的流气消失无踪,现在她步入电影角色,不知从什么地方(很可能是外婆那里)找来那么多五四时期的配件,如走入时光隧道,与这位导演先生衬到绝。
母亲推我一下,“怎么呆笃笃的,坐下来吃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