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么豁达,怕闲话是不是?”
我答:“免得人家说杨家三代的女人都同叶某有来往。”
他讶异地说:“有谁那么多嘴?”
我忍不住笑,“我父亲。”
他不悦,“杨之章一张嘴像老太婆。”
“你们三个人真可爱,”我说,“争风喝醋三十载。”
“之俊,再过几年,你会发觉,三十年并不是那么艰难过,一晃眼岁月悠悠过去,好几度午夜梦回,我蓦然自床上跃起,同自己说:什么,我五十三岁了?怎么会?我什么也没做,已经半百?生命是一个骗局。”他笑。
说话中的辛酸并不是笑容可以遮盖。
叶成秋唯一的诉苦对象可能是我。
我打开车门。
“生意好吗?”叶成秋问。
“没关系,有苦经的时候,我会来找你。”我笑。
“你要记得来。”
每次不待我们开口,他已经照顾有加。真正帮人的人,是这样的,至亲友好有什么需要,暗中留神,不待人家厚着面皮开口,立即自动做到。不是太难的事,一个人有多少至亲好友,应该是数得出的。
还有次一等的,便是待人开口,他才动手帮忙,借口是: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多心嫌弃?
最下等的人,倒不是有能力不肯帮人的人,而是一直老认为人家非得帮他的人。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叶成秋都是上等人。
回到家已经很晚。
陶陶熟睡,穿着铁皮似的牛仔裤。真服了她,明明去跳舞,忽地换了衣服,也许这是她的睡衣。
第二天一早她上学去了。
我出奇地疲倦,在床沿坐了很久才洗脸。
每天用毛巾擦脸的时候就有无限厌倦,这张老脸啊,去日苦多。
也许没有陶陶就不觉得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