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到,你竟把款子花得一干二净?”
“马大又添了些首饰……你问她呀。”梅令侠说。
我冲口而出:“我倒希望殷瑟瑟会把你领回去,咱们裘家养不起你那样的姑爷。”
他冷笑不语。
我拂袖而去。
他们两个人我都恨,见到马大恨马大多些,见到梅令侠又恨他多些。
他们俩还是动身去了。回来的时候,一定跟着信用卡的单子。我不知道妈妈打算怎么样填这个无底洞。
妈妈说:“大概是为着好使梅令侠见不到殷瑟瑟。”
“殷瑟瑟有没有这样厉害?”我不服气,“人人都为丈夫的前度女友走天下,累也累死。”
“永亨有来信。”妈妈故意叉开去说。
“说什么?”我心约略牵动。
“只是问咱们好。”
“咱们很好,不劳他相问。”
隔很久,妈妈说:“那日小秋家的几个年轻人,你看怎么样?”
“我没留意。”我笑。
“来,在家没事,咱们喝下午茶去。”妈妈建议,“我多找儿个人出来。”
“不必不必。”我使劲摇着双手,逃走。
到店里巡一巡,到间著名的蛋糕店去吃咖啡,独自一个人坐惯,倒也不觉什么,二十分钟后离开,发觉漏下一份杂志,再转头拿,发觉就在我坐过的位置上,坐着殷瑟瑟。
有这么巧的事,不知为什么,我浑身戒备起来,犹如准备决一死战的猫儿,背脊弓得如一座桥,双目炯炯。
她居然心怯的看着我。
她瘦了。虽然仍旧浓妆,但看起来更加憔悴,脸颊明显的松弛,身上仍穿着大袍大甲的时兴衣服,膊头垫得如美式足球员制服。我像她?开玩笑。
“好久不见。”我朝她点点头。
她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