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得回一间向海的办公室,我帮你一个忙可好?”
韶韶不置可否。
此刻她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全靠房顶一盏冷冷的日光灯。
韶韶的思潮飞出去老远。
她开头上班的时候,只在老板房门口一张写字台工作,暗无天日,连挂外套放手袋的地方都没有,做得近视与脸疱都加剧了。
母亲一直问,“韶韶,韶韶,带我到你工作地点去看看。”她以为亮铮铮的大学生,工作地方也必定闪闪亮。
但是满街满巷都是大学生,哪里去找那么多亮晶晶的办公室。
韶韶一直没敢把母亲往写字楼带,直至她自己拥有一间房间为止。
较年轻的她心花怒放,拿着照相机把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拍照留念。
“韶韶?”
韶韶微笑,摊摊手,“能够调回来,当然高兴。”
洋人说:“在银行区,你们这些太太又可以逛名店坐文华咖啡店,唉,真羡慕你们。”
韶韶没忘记千恩万谢。
算来算去,算资本主义最厉害,把人人教训得一点儿骨气也无,净会向钱看,鞠躬又鞠躬。
韶韶已经不在乎,但是她仍在这个环境内找生活,太过与众不同也是不行的,装也要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
她早已学会谋生的全褂子武艺。
晚上,邓志能讶异了,“还调来调去干什么,你不告诉他们,你已经申请移民?”
“未成事实,不宜宣布。”
“噫,把机会让给别的同事呀。”
“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设想?”
“韶韶,我很意外。”
韶韶说:“自私自利有何不妥。”
邓志能看妻子一眼,“原来你尚未痊愈。”
韶韶沮丧地说:“我这一生的欢容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