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娟掩着面孔坐下来。
“我是一个穷小子,光是筹两块银洋做大学报名费已经花尽我母亲所有私蓄,她怎么说,‘这两块钱本来是买绒线给你弟妹织件新毛衣过年的’,人与人的际遇,怎么可以相差那么远?”
邓志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这也不能表示你可以陷害他人,置他人于死地。”
韶韶拂一拂手,“他说得对,人的确分清浊高下,他是一个坏人。”
邓志能拉着韶韶的手,“我们走吧。”
“不,听他把话讲完。”
邓志能说:“没有必要了,我欲作呕。”
可是区永谅似住不了嘴,这番话他非说出来不可,他要说给自己听,说出来而后快。
“我举报他,不过是叫他吃一点苦,叫他关起来——”
韶韶抬起头,“我们走吧。”
“等一等。”
是苏舜娟叫住他们。
“我也一起走。”
她打开了大门,跟客人一起离开区家。
她吩咐邓志能:“在市区把我放下,我有朋友。”
邓志能一言不发,风驰电掣,一路把车驶出郊区。
韶韶说:“找个地方,我想喝一杯。”
啊,幸亏有老酒这样宝贝,造福人类。
苏舜娟下车之后,韶韶偕邓志能到酒吧间坐下痛饮。
“我真感激。”
“感激谁?”
“我母亲,感激她一字不提,让我有一个完整的少年及青年期。”
“她的确是个好母亲。”
“她并不打算复仇。”韶韶颓然。
邓志能安慰说:“她生活得那么好,已经是报了仇。”
“我也没有能力替她复仇。”
“她并不想你那样做。”
“区永谅会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