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嘛,已经算是幸运,冷饭中或混有烟头或味道甚差,只好装作木知木觉,有什么选择?乞丐没有选择。
打那个时候开始,已有悲观思想。
偷生,没有人可以达到他理想的生活,都在苟且偷生。
马小姐说:“年轻人都是激烈的。凶,一口咬住不放,有什么好处呢。”
中学最后一个学期,同傅于琛说,要在毕业后出去做事。
他看我一眼,“毕业后再说吧。”
“我是讲真的。”
“我知道,穿校服穿腻了,不如暑假先到我公司来实习一下。”
“我要赚许多许多钱,到瑞士升学,坐私人飞机,成为世界名人……”说出来仿佛已经发泄掉。
傅于琛看我一眼,“没想到你也同一般孩子一样。”
“但我没有真相信这些会发生。”我颓然放下挥舞的手。
“坏是坏在这些事时常发生,就像奖券一样,每期都有人中,你说引不引死人。”
“你是怎么中奖的?”
“苦干二十五年一毛一分赚回来的,”他跳起来,“什么奖!”
我摊开手,“有什么味道,什么都要苦干二十五年,无论什么,一涉及苦干,即时乏味,二十五年后已经四十岁,成功有什么用?”
傅于琛啼笑皆非,“女孩子最难养的时候是十五六岁,毫无疑问。”
“为什么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为什么种苦瓜得苦瓜?”我继续发问,“为什么树上不长满甜蜜的成功果子,有缘人摘下来就可以一口吃掉?”
傅于琛坐在安乐椅上大笑起来。
我过去伏在他膝上。
“很多时候,我不要不要不要长大,情愿情愿情愿只有七岁,可以在你怀中过日子。”
他轻轻说:“不但要长大,而且会长老。”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