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嗄!”
“要演的多得很,你年轻,不要紧。”
“今天是阴历几号?”
“一号。”
“那么,请带我到铁索桥去。”
“铁索桥在镇北,要渡河过去,谁耐烦陪你玩。”
四海瞪大他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不知恁地,庞英杰叹口气,“好,我带你去。”
回到洗衣房,推开门,没有动静。
密密麻麻晾着的衣物好似森林一排排,晾在外边又怕人偷,一个个木桶的开水泡着待洗的脏衣服,一只只熨斗在木板桌上排开,附近有一锅炭,那只冷了便添上炭。
“王大叔。”
没人应。
四海这时才看到有人倒在木桶边,太像一堆脏衣服了,所以进来时没发觉。
那正是王得胜。
四海过去扶起他。
他自昏迷中苏醒过来,“呀,”他说:“要命,那么多工夫要赶,我怎么睡着了。”
他想提起熨斗,再也没有力气,只见眼前金星乱舞,身子不听使唤,慢慢软倒在地。
四海突有不吉预兆,觉得王得胜回乡娶妻生子的愿望不易达到。
而年轻的他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就步王得胜的后尘。
四海有了一个概念,身体最重要,像他们那样的人,如果没有力气,一切宣告完蛋。
他问王得胜:“我替你找大夫。”
“唉唷,千万不要,洋大夫不是个个肯看我们,即使来了,给的药、一丸一丸,不知是什么东西,还有,贵得不得了,碰不得,碰不得,我躺一会子即好。”
四海沉默。
他伸出强壮有力的双臂,替王得胜把工夫赶出来。
王得胜看到他奋力操作的情形,喃喃道:“壮了壮丁,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壮丁,如果我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