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一脸委屈,“连你都这么说。可见真是狗咬吕洞宾,我能在四海身上挥到什么油水?那么大一个孩子,光是吃,就吃穷人,好心没好报。”
四海听到这里,十分感慨,这吃的问题,非得着实解决不可,他发誓将来长大了,要努力工作赚钱,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直至吃饱为止,是,这肯定是他的宏愿。
在这里,人人都抱怨他吃得多,希望到了香港,无人认为吃得多是个不可原谅的罪行。
舅舅独自唠叨,“你看这还算是家?他在这里又穿什么吃什么?都说荒年就要到了,更不要说是读书,若不是我陈尔亨动了善心,哼。”
母亲的声音渐低,“能带信回来,就给我写信。”
舅舅不耐烦,“你又不识字,恁地婆妈。”
四海忙说:“爸爸教过妈妈。”
舅舅仍在赌气,“我若不是真心为四海,叫我走路一跤摔死。”
那天早上,四海吃了个饱。
母亲特地煮了满满一锅饭,任由他吃,大弟偷偷张望过好几次,双目充满艳羡之意。
四海特意用筷子夹起一块卤肉,在弟弟眼前晃了两晃。
他可以听到弟弟咽唾沫的声音。
饱餐的滋味真正好,只可惜下一顿不知在几时。
舅舅站起来,“明早我来接他。”
母亲一整个下午都在替他张罗行李。
四海却在等天黑。
太阳落去了,母亲搜罗出两大包行李,扎得整整齐齐,放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
四海几次三番说:“妈,不用那么多。”
那个时候的衣服,没有尺寸可言,随便谁都能穿,四海希望留几件给弟弟。
大弟比他小三几,怪羡慕地走过来,“要出门了。”
四海答:“是。”
“这一去,几时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