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岁月,春尽不知年。”
外婆笑起来,“你还没开始做人,就打算退休?”
斐敏新自问放不下,十年寒窗,他刚聚精会神预备来一个十年奋斗,分秒必争,锱铢必计,睚眦必报,无论怎样都不会到深山隐居,于是亦陪着外婆笑。
邱晴深深叹一口气。
“回去吧,还有大事等着你去做呢。”
“外婆,原来我想来接你回去,新房子已经盖好。”
“房子我早就转写你的名字。”
“哎呀。”
“城寨就是这点儿好,不讲差饷、地税、厘印,不必通过律师转名。”
邱晴微笑,外婆一派职业妇女口吻,谁说不是,她一生没有靠过异性,独立安排自己生活到老。
邱晴不知多佩服她。
“尽快回去吧,乡下生活不适合你们。”
扑向灯火的蜉蝣已由草青色转为黄褐挣扎死亡,但是新鲜翠绿的一群接一群又急急飞入。
斐敏新征求她的意见,“吉普车会等我们到十点钟,你要不要走?”
外婆已经替邱晴拿定主意,“快走,快走。”
斐敏新松下一口气,“我到广场走走,二十分钟后回来出发。”他完全不想知道邱晴的私隐。
外婆低声同邱晴说:“你现在也做得很大了吧?”
“现在时势不一样了,外婆,这话是姐姐说的:金钱面前,人人平等。”
“我听说人家叫你邱老板。”
邱晴失笑,“你什么都知道。”
“麦裕杰的人如是告诉我。”
“他想到美国去发展,把香港的公司交给我打理。”
外婆凝视她,“我相信你能胜任。”
邱晴与她紧紧相拥。
“快出去吧,人在外头等你。”
邱晴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