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晴握着钞票半晌,手心微微颤动,多年来她都不能习惯,太知道它们的来源了,永远不能处之泰然地接过收下。
她低垂双眼。
邱雨取出一支适才自麦裕杰处讨来的香烟,点着了,深深吸一口气,本来就盈盈一握的腰显得更细,高耸的胸脯更加凸出。
半晌她才吁出烟来。
“烦恼吗?”她格格地笑,“你也来吸一口,快乐赛神仙。”
邱晴轻轻拨开她的手。
邱雨看到妹妹大眼睛里露着深深的悲哀,一时心软,伸出手指,捻熄香烟。
她进房去看母亲。
邱晴趁机抓起那包香烟撕碎了就往街下扔去。
半晌邱雨出来,一边叹气一边说:“你说得对,仍是老样子,一直喃喃道:“说下雨那日生的孩子叫邱雨,晴天生的孩了叫邱晴。”她坐下来,忽然发觉烟包不见了,顿时发怒,跳起来揪住妹妹的头发,“又是你捣鬼,拿出来!”
邱晴忍着痛,只是不出声,姐姐把她的头推到墙上去撞,一下又一下。
手累了才放开,眼睛如要喷出火来,“叫你不要干涉我,讨厌。”
把妹妹推在地上,开门走了。
邱睛忍着痛,并没有即时爬起来,她只趴在那里把跌散地上的钞票逐张捡拾起来。
鼻尖滴血,额角瘀肿,邱晴默默无言,洗把脸,熄了灯,睡觉。
她听到隔壁朱家养在檐篷上的鸽子一阵骚动,一定是那只大玳猫又来觅食。
邱晴睁着眼睛,手放在胸上,看着天花板,忽然起风了,电线不住晃动,灯泡摇来摇去,有催眠作用,到底年轻,邱晴的心事不及眼皮重,她睡着了。
第二天要考英文。
她出门适逢朱家外婆过来,这些日子,由这位邻居在日间照顾两姐妹的母亲。
“今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