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云的眼神闪烁,不不不,周至佳不是一个深沉的人,他不会这样工心计,所发生的事纯属巧合,并非出自安排。
蓓云终于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蓓云,你已经拖了我很久,我至多再给你一个星期。”
“你还没有同小云谈过。”
“她一回来,我便与她详谈。”
“现在,你打算暂时离家在外小住?”蓓云淡淡说。
周至佳默认。
他的意气令蓓云想起祖母说过的故事,在那个年代,女性还在尽量争取更大的自主权,少女千方百计要与父母不认同的对象结合,大人越反对,她越激烈,终于不顾一切达成愿望,才发觉原来当初一厢情愿同爱情无关,那么大的牺牲,只是为了反抗。
周至佳此刻的心态同该名少女相似。
冲动下做任何事将来都要后悔。
周至佳竟没有替自己留点余地。
蓓云于是说:“你也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想想清楚。”
至佳用手抹了一把脸,“我有信心会得适应新生活。”
蓓云叹口气。
“蓓云,我曾安然把小云抚养大。”他固执如牛。
“那个时候,我们还年轻,精力充沛,对生活满怀希望。”
“我还没老。”
蓓云不再言语。
第二天,她去飞机场接小云返家,抬着头,全神贯注留意出口,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和地说:“别紧张,绷着的神经最使人疲倦。”
蓓云冲口而出:“呵,你。”
“可不就是我。”他微微笑。
他又出现了,穿黑色樽领线衫,双臂抱在胸前。
“你住在本市?”蓓云忍不住问。
“处处是家。”他笑答。
年轻人一副雍容,不知怎地,蓓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