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缩紧鼻子,这个反应使我们大大意外。
“怎么,有什么意见?”我大吃一惊。
“那些衣裳都不是人穿的!”马利说,“穿上仿佛天天置身化妆舞会中,要不就似豪华马戏班的制服,真奇怪她会有一屋子那样的衣裳。”我与编姐呆住。
这就是代沟了。相差十多年,我们之熊掌,竟变了马利的砒霜。这是我们事先做梦都没想到过的。
“徐阿姨,你有没有注意,那些衣料如太妃糖纸,红红绿绿,——索索发脆,全部不能洗。”
马利说:“衣服怎可以不洗?多脏!是以件件都染有不同的香水味。”
我与编姐看着马利发呆,百分之一百语塞。
“怎么,”马利略略不安,“我说错了?我做错了?”
“没有没有。”
马利等我把话说下去,我又辞穷。
不同的环境培育不同的人种,我想姚晶早发现马利尽管外型跟她长得一样,性格上却与她没有半丝相近,她女儿根本不稀罕她所追求之一切。
所以她不能够把任何东西交给马利。
马利不会接受。
我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她怎么会把一切交给陌生人。
马利试探地说:“我不可能用得着那些衣裳,是不是?”
“你很对,”编姐说道,“不要紧,你爹爹会得保存它们。”
马利听了如释重负。
她一转头,扬声说:“爸妈已经下来。”
瞿氏夫妇是一等良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结缡十载没有生养,欣然领养马利,瞿夫人根本是马利的亲姑母。
马利在养父母家如鱼得水,一点遗憾都没有。
马利替我们介绍,我们又忙着介绍石奇。
瞿太太很客气,一直说:“马利,你不认得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