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赔着笑小心伺候。
我放下瓷盒,站起来,一语不发离开。
古董店老板莫名其妙,“先生,有什么不妥?”
他也不回答,随着我身后。
我戴着一双皮手套,一直没有除下,他十分自然地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那像是太自然的事了,但隔着手套,仍可觉得他强大有力的手仿佛永远不想我挣脱。
从来没有人拉着我的手在路上走,从来没有。
感觉是这么新鲜。
已是下班时分,街上挤满了人,都是陌生人,他的眼光并没有情深款款地落在我身上,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天下那么大,在这一刹那,我只认识他一个人。
开头的时候,都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吧?
过马路的时候,他站住脚,我渴望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歇一会儿。
在这一刻,我像是找回了失去的一些什么,时间像是忽然往回走,站在我身边的是陈国维,那时我年轻,我被需要。
我仍然控制着自己,脖子酸麻,看着雨中的红绿灯渐渐随着水渍化开。
我躲在他身后,用另一只手印了印眼睛。
他总该把名字告诉我吧。
抑或名字根本不重要。
至少我也应该问他想把我拖到什么地方去,但一切的俏皮话都是不必要的,既然自愿跟他走,哪怕他把我带去卖。
保护自己,我感慨,谈何容易。
雨急了,路人纷纷撑开洋伞。
他穿着凯斯咪大衣,不怕受湿,我的衣服始终是身外物,但天然鬈发被雨一淋,黏成一团团,全是螺丝卷。
终于到了目的地。
是一家小小的印度茶馆,红头阿三卷着舌头前来招呼,认识他。
他终于放开我的手,我们坐下来。
我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