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来,“我不喝好不好?”
“这是你自己的事。”
他走开。
我追上去,“国维,你是不是要我走?”
他抬起头,“你要走?我叫人来替你开门。”
我僵在那里。
他转身回房,大力关上门。
我总是说得太多。
像言情戏中愚昧的女角,在街上碰见丈夫挽着女友的手,还追上去问:你不爱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
既然到这种地步,实在下不了台,不能收拾,只得开门走。
我轻轻掩门,并不想惊动他,虽然即使听见声响,他也不会追出来。
到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倦极而睡。
一整夜做梦,是什么人?冷笑地问我:你怎么回去?出来容易,回去难,你怎么样回去?
在梦中我努力与那人争辩,他背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记得自己一直说: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声嘶力竭地喊出来……
许久没有在晚上睡觉,难怪不习惯。
醒来时一身大汗,梦里记忆犹新,冲口而出,“为什么回不去?根本没人知道我出来过!”
谁?谁是质问我的人?
他的轮廓那么熟,我打一个冷战,会不会是母亲?
她在各式各样的噩梦中以强者的姿态出现,我永远是被害人,不得翻身。
为什么?
必须要见周博士,在她那里寻找答案。
来听电话的是她本人。“今日时间都约满了,除非是午饭,你恐怕不愿意。”
“晚饭呢?”
“也约好朋友。”
“那只好改天。”
“不能在电话说吗?”她很想帮我。
“不”
“那么明天见。”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