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然地填了纳梵先生的地址。我想这份工作大约是没有问题的了。
于是我想要通知纳梵先生一声,不然他做了保人也不知道。
我把车子(对了,我买了一部tr6,新的,黄色的)开到学校去等他,问过校役,知道他五点半下课。
我没有走进去找他,只是坐在车子里,下雨了,雨丝打在车窗上,车窗冰冷。我把头侧侧地靠着,手放在驾驶盘。街上很静,天早黑了。我觉得寂寞,无比的寂寞。
然后他出来了,他没有开车,没有撑伞,走了出来,我开动了车子,跟在他身边,响了响号——原来对老师不该如此轻佻,但是我实在太累了,太寂寞了,也不高兴再掩饰自己了。
我把车窗摇下来,“纳梵先生!”
他转身,见到是我,我把车门打开。
他弯下身子问:“乔?”
我说:“你的车子呢?”
“太太开到伦敦去了。”他说。
“纳梵先生,你有没有十分钟?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他坐到车子里来,因为他人高,车子既矮又小,他缩着腿,他说:“天呀,我的公事包放哪里?”
我笑了,把他的公事包拿到我这边来。
“开这种车子,要当心。”他说。
“哪里,样子不错,其实跑不大动。”
“你们这一代最好车子能飞。”他笑。
“对不起,纳梵先生,我实在有事要跟你说的。”
“为什么不找我?你在外头等了我多久?”
“没多久。”我把应聘的事跟他说了,“在这里我实在没有亲戚朋友,所以只好把你的名字填了上去。现在才来通知你,求你别生气才好。”
“没有关系,”他说,“所以你决定工作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