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女人的麻烦。”
他说:“你这次来,是度假?”
“不是,我想找一个学位再念下去,或是有好的工作,就住下来。”我叹一口气,“本来我在家是一个很快乐的人,到了英国,变成一个很不快乐的人,终于习惯这环境了,又得回去,谁知到了家更不快乐,只好又回来,受着东方西方的折磨,真倒霉。”
他有点惊异,“只是——我不大明白。”
我微笑,我说得太含糊了,他当然不会明白。
黄昏了,黄叶一片两片地落下来,他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衬衫袖子高高卷着,他还是穿着那几件衣服,天这么凉了,他也不觉得冷。
但是我与他走在一起,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
到了图书馆,我陪他还了书,他问我要不要喝一杯茶。我们到饭堂去坐下。
坐在这个简陋的饭堂里,喝着四便士一杯的茶,却比在家坐那些豪华咖啡座好多了,快乐,快乐是极难衡量的一件事,快乐在心里。
“纳梵太太好吗?”我问他。
“好,谢谢,我女儿今年进中学。”
“恭喜。”
“她长得很大了,真奇怪,有时候看着孩子长大,几乎不可想象,她现在很有主张,穿衣服、吃东西,都不大肯听父母的话,乔,你有空吗?到我们家来吃一顿饭如何?”
他为什么不叫我到外面去吃饭呢?
我想一想,说:“好的,几时?”
“你现在住哪里?”他问。
我把电话与地址给他。我住在一层新房子里,设备完善,在外国我从来没有住得这么舒服过,简直是豪华的,中央暖气永远在七十度左右,在屋子里不过穿单衣。虽然房租贵,但是地方很大,一个人怎么都住不完,真是舒服,我情愿在零用方面紧一点。
“好,明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