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自然,“其实我们认识,已经有三个月了。”
她侧侧头,“恐怕没有那么久吧?”
“有的。”她不知道,音乐厅中的观众,我有份。
“在飞机上同我捣蛋,有那么久了吗?”
我笑。
“时间过得飞快。”她喝一口酒。
“赵三有事,赶到华盛顿去,今日我一个人。”
“赵三直抱怨没人了解他。”香雪海半瞌着双眼,但只要留一丝空隙,我还是可以觉得她目光如炬。
“其实他需要的不是了解,我也不了解他,但是我同情他。”
“我——”她说,“我认为他根本不需要同情,他的举止完全正常,所以我与他在短时间内便成为好友。”
“你接受孙雅芝?”
“世上根本是有这种人存在的,人家容忍我们,为什么我们不忍耐他人?”她坦然说。
“你不觉……可惜?”
“兄弟,当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便会知道,人最主要是求快乐。”她一副老大姐的姿态。
我的声音有点暴躁,“对牢那么一个女人,他快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她笑容可掬。
我半晌作不得声。
“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应该爱屋及乌,何必追究他的私事?”
“你纵容他,为什么?”
“因为我年纪比你大,态度比赵老太爷客观,所以看事物深一点。”
我叹口气。
“你的女朋友可好?”
“叮-?”我微笑,“很好,谢谢你,她此刻正在嘉道理农场参观最新蕃茄接枝法。”
香雪海点点头:“难怪你们有说不尽的话题。”她停一停,“吃一顿饭的时候也说个不停。”
“其实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我搭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