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吩咐律师照顾我,生活到了那个时候才有转机。”
“可是以前他也对你母亲不错。”
“母亲挥霍无常,小公寓像荷里活电影布景,生活费支票来了,她急急兑现,买了漂亮衣裳穿在身上去打罗宋扑克。”香雪海回忆,“但是她很快活,奇怪,她明明应该很悲哀,但她一直活得很快意。”
“那多好。”
“她是一个没心肝的女人。”
香雪海拔弄着头发,笑了,有特殊的妩媚,女人过了三十才显示的那种风情。
我嘘出一口气。多谢她把我当作一个朋友,说了这么多。
“你的身世真的很特别。”
“不见得非常特别,每个人到了这种年纪,总有一两段值得回味的故事。”
“我的前半生乏善足陈。”
“那是因为你幸运。”她说,“没新闻便是好新闻。”
我看看表,“呀,半夜两点,怎么搞的,我的表出了毛病?才吃一顿饭,跳一支舞而已。”我嚷。
“要告辞?”
“不能妨碍你休息。”
她微笑地送客。
我临走时说:“你穿黑色,也是因为戴孝的缘故吧?”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