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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完场时观众零落但热烈地鼓掌,零落因为总共才那几十人,热烈是因为演出实在精彩。
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听而不闻。
散场我们走的时候她仍然端坐。
其余的观众都是知识分子,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向她投去好奇的一眼。我与叮-坐在后三排,没有这种机会。
我问:“她是谁?”
叮-说:“城里那么多有钱人,谁知道?”
“要不就包下整座音乐厅,干吗包剩前三行,后三行?”我按捺不住。
叮-“咭”的一声笑出来。
“关大雄,说你笨,你还真笨,若是整间音乐厅包了下来,又有谁议论纷纷,知道她今晚的威风史?”
我长叹一声,“叮-,你真聪明。”
她嫣然一笑,“不敢当,大雄。”
第二天,报上便有花边新闻刊出:
“黑衣女包下音乐厅独自欣赏名家提琴演奏。”
记者言下之意,大对这个女人的“豪爽”作风表示敬意,这个势利可怕的社会,只要能够哗众取宠,就有跟尾的狗。
音乐会虽已成过去,我仍然不甘罢休,打电话到相熟的朋友处询问。
老陈是市政府音乐厅的经理。
我开口便似审犯:“有人垄断演奏会的票子,你罪该何当?”
“我知你指什么,”老陈笑,“早有记者来鼓噪过,你们根本不知事情首末,就乱叫乱嚷。”
我冷笑一声,“愿闻其详。”
“重阳庆子这次来港,全属私人性质,与我们无关,音乐厅亦由私人租下,而出售六排座位,只是事主一片好心,想与他人共赏重阳氏的奇技。明白没有,关大雄先生?”
我作声不得。
“真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