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一声咳嗽声,转过头去,看见纪元一脸笑容站在那里。
“过来,纪元,来吃覆盆子冰淇淋,”她让她坐在身边,对育台说,“纪元真是可爱。”
李育台微笑,阮世芳当然比一般小学教师懂得欣赏潜质。
“把纪元留在我这里,由我照顾她,我替她找私立学校,请专人教法文网球小提琴,然后到剑桥升学。”
换言之,那会是一个小小的阮世芳。
纪元立刻说:“我要跟我爸爸在一起。”
阮世芳黯然道:“你说得对,当然你要陪着父亲。”
育台意外,“她陪我?”
“呵,你以为是你陪她?”
电光石火之间,李育台恍然大悟,他看着女儿,只见纪元以嘉许目光赠予世芳阿姨,表示她所说完全正确。
李育台感慨万千。
他们在大宅里住了五天,并不是每天可以见到阮世芳,她有一天飞到巴黎,又另一日在日内瓦,但是李氏父女并不寂寞,他俩到河边垂钓,参观乡镇市集,逛古玩店。
李育台渐渐耽于逸乐,他诧异时间原来如此容易过,看张报纸喝杯茶数数白云便到黄昏,在办公室,开三个会,挨得腰酸背痛还未到下午。
连小小纪元也有同感,她说:“学校每天八节课,一直盼打钟,只有下课钟可以救我们,一天长得不得了,可是你看现在。”
主要因为睡到上午十时才起床。
纪元每天黄昏都讲二十分钟电话,做父亲的忽然好奇,问说:“你同谁聊得那么起劲?”
“黄主文。”
是那个孩子,“没想到短短时间你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
“我们有共同点。”
“真的?那是什么?”
“我们都比较寂寞。”
“他母亲不是一直与他做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