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我很敬重他。”
“我有什么不是,你原谅我一大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要与我计较。”
元之无地自容。
“兆珍,老人多数小器、专制、噜嗦,我搬开住了可好?我不烦你们。”
元之痛哭起来。
临走那晚,元之躺床上,忽然觉得有人抚摸她的脸,张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小珠儿摸到她床前来。
元之奇问:“你是怎么爬下床栏的?”
小珠儿咧开嘴笑。
元之把她捧到膝上,心酸地说:“来,同妈妈亲近亲近。”
她乖乖坐在元之膝上。
“妈妈下次见你,或许你已长大成年了。”
元之用鼻尖贴着幼儿的鼻尖。
忽然之间,元之清晰地听到小珠儿叫她:“妈妈,妈妈。”
终于说话了,终于肯叫妈妈了。
元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元之已习惯孩子小小结实的身躯,活泼泼的小手与小腿以及那份重量。
她实在舍不得她。
由此可知孔兆珍临去之前是多么的伤心。
元之不但替自己难过,也替孔兆珍以及普天下的痴心母亲难过。
幼儿很快再度入睡,元之把她轻轻放回婴儿床。
她更换衣裳,悄悄出走。
谁知庄允文在大门口等她。
“我送你。”他说。
元之颔首。
“不带走一针一线?”庄允文问。
元之答得好:“均是身外物。”
两人静静出门。
庄允文问:“我应该送你到什么地方去?”
元之答:“你自医院把我接走,再度送我返市立医院好了。”
庄允文默默驾驶,这样好涵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