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因为天一亮,她就得提起勇气接受一连串治疗,即使略有好转,也不懂得如何打发时间。
无名氏是她的瑰宝,一老一小光是玩二十一点牌戏就能消磨好几小时。
老人一边玩一边诉苦:“我生有五子两女,孙子外孙二十余人,却没有一人关心我。”
元之毫不动容,“你这个人难相处,人家不想惹你。”
老人气结,“你同我又为什么会相处得不错?”
元之答:“我俩萍水相逢,你对我没有期望,我亦不会令你失望,所以没有冲突。”
老人呆半晌,“元之,你句句有理。”
“二十一点,吃你的十九点。”
“这样下去,整副家当会输给你。”
“输得起,怕什么。”
没想到无名氏老人所说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元之,”原医生把她的思维叫回来,“想清楚了?”
“慢着,”江香贞说,“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关元之,请告诉我,林慕容相貌如何。”
原医生不能不略为透露消息:“她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江香贞犹感不足。
“香贞,元之,”原氏说,“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二天,关元之在接受第二次小宇宙转移术之前直诉苦——“忽尔做江香贞,忽尔做林慕容,留得小命,也性格分裂。”
“你们真不会知道两副思想争用一具躯壳的痛苦,好比租人家一间狭窄的房间居住。”
“记住把林慕容的小宇宙请走,勿再犯错。”
三号啼笑皆非,“原医生,这好像不是我们认识的关元之。”
原氏莞尔,“元之与江香贞相处的那段时间,沾染了她的习气。”
“呵,关元之性格此刻有江香贞的影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