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园,她把他推到海边一个小沙滩,桃树荫下——坐好。
不远处刚好有座儿童游乐场,成群三五七岁的孩子在嬉戏玩耍。
杏子斡说:“有这无忧无虑的二十年打底,到底好些,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也可以挺过去。”
解语失笑,她连这十年也没有。
孩子们欢乐地呵呵呵边追逐边清脆爽朗的笑。
杏子斡说:“我怀疑这是上帝惟一可以听见的声音。”
解语坐草地,眼睛看向远处。
杏子斡何等机灵,他立刻察觉了,沉声问:“那边是谁?”
解语答:“公园是个公众地方。”
“是她吗?”
解语叹息,“我眼力不是那么好。”
“是你叫她来?”
“我不会做那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么,是她一直跟踪我。”
远处一个穿黑衣的妇女渐渐走近。
杏子斡盯着她。
她站定了。
解语试探地问:“可要我请她过来?”
杏子斡肯定地说:“我们立刻走。”
解语即时推走轮椅。
解语把轮椅推往海堤。
她吸进一口海风,“清静了。”
他又踌躇。
“要不要回去?”
“不,我只想晒晒太阳。”
老金匆匆寻来。
杏子斡厉声道:“一日到夜如影附形,这里不需要你,你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老金立刻唯唯诺诺退下。
解语看着他,“伙计是来干活的,伙计不是来挨骂的。”
他十分赌气,“你也可以走。”
“我不是工人,我活该挨骂。”
杏子斡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