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之事,已成历史,也不用理它。”
“我外公呢?”
“拿了一笔钱,到内地去了,据说住在一个亲戚家中,已久无音讯。”
啊,花家是女儿国。
而且,是吃尽咸苦酸苦的女儿。
解语仍然躺在沙发上,精神略为松弛。
真没想到,她的身世,要由一个律师来告诉她。
“如果我有女儿,我会亲自将故事告诉她。”
娄律师微笑,“有这个必要吗,关她什么事,何必把包袱加诸她身上,试问,又有几个身世故事是喜剧。”
解语一怔,“这么说来,她们是为我好?”
“简直恩重如山,你想知道五十年代舞厅沧桑吗,抑或,七十年代片场血泪?”
解语看着天花板。
娄思敏温言道:“你甚至不会想知道我学师过程。”
“替姐姐还了这笔债,人就要到杏子斡那里去。”
“听说你对他没有恶感。”
“你可以说有好感。”
“有些女子会害怕。”
“怕什么?”
娄思敏答:“他全身只有头颅可以活动。”
解语说:“有手有脚像禽兽的也很多。”
“你能这样懂事我亦觉宽慰。”
“娄律师,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娄律师咳嗽一声。
“娄律师,你饱读诗书,贵为专业人士,你会怎么做?”
娄思敏轻轻说:“许久没有人问我如此具挑战性的问题。”
“你的答案是?”
“我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女子,在这万恶庸俗的社会打滚已有多年,在一个坏天气坏情绪的早上,照到镜子,自觉尘满面,鬓如霜,我今年四十二,未婚,一生靠自己双手,十指已磨得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