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岭忽然感慨,“自由国家,自由选择。”
“真的,”吕文凯说:“不必严刑拷打,光是逼爱睡觉的人去赚钱,已经是苛政。”
大家笑半晌,忽然郭海珊说:“文革结束了。”
几个年轻人对此一无所知,吕文凯的心早已归化,程岭一向对万事都不发表意见,故此竟无人搭腔。
茶会气氛良好,兴高采烈。
程岭真希望每星期都有这样的聚会,让她靠在沙发上,听他们说说笑笑,略倦了轻轻打一个哈欠。
这时她一生以来最好的日子了,她分外珍惜。
程太太在天之灵是晓得的吧,程霄已经出身,程雯正在享受青春。
程太太临终时是何等挂心,明知孩子们会吃苦,现在她看到他们安好,一定放心了吧!
回家途中,程岭听得吕文凯和程雯在为两块钱争执。
程岭问:“什么事?”
程雯答:“唷,市中心甜心夜总会,华人入场券收五元,白人收三元。”
程岭立刻噤声。
吕文凯说:“我不相信今时今日还会有这种歧视现象存在。”
郭海珊怪叫:“女士们,不要为两块钱小题大做好不好?”
程雯说:“这是原则问题。”
“我的天。”
“现在不去扑灭这星星之火,将来可能变两千两万元,那就真正燎原了。”
“相信我,文凯,你过虑了。”
“不行,海珊,这件事我是管定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程岭莞尔。
他还不是一样爱她。
每到这种时候,程岭特别寂寞。
过两天,程雯在学堂里,念芳正温习,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是李杰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