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谈笑风生,可见乐观并非强装出来。
岭儿教弟妹:“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要记得,爸爸叫程乃生,妈妈叫阮哲君,我们是浙江省上海人,上海,简称沪。”
船上的三日三夜过得不失愉快,到了码头,有朋友的汽车车夫来接,直驶到旅馆去,程氏夫妇晚上应酬多,往往到半夜才回来,岭儿待弟妹睡了,扭开无线电听,有人絮絮不休地在话盒子里讲英文,说一会儿,放一只唱片,有一首歌叫玫瑰玫瑰我爱你,被翻译成英语唱,又有一首,叫七个寂寞的日子,岭儿特别喜欢。
自夜总会回来,程太太一定带些好东西,有汽球有小喇叭,还有一种外国爆竹,拉会膨一声,彩色纸屑飞出来。
岭儿第一遭看到玻璃丝袜,程太太笑道:“比起香港人,我还真算乡里乡气,你看这尼龙袜子多好多贴脚。”
过一会儿,岭儿陪笑道:“弟弟说,不知道香港的功课跟不跟得上。”
弟弟哪会讲这样的话。
可是这一说提醒了程太太,“对,到涉已有十天八天,该替他们找学校了。”
程乃生说;“我早已打听过,天主教学校好,不过要送笔礼,男女生分开学校上课,先得雇车夫。”
“房子找得如何?”“山上交通不便,也比较贵,有个地方叫九龙塘,我蛮喜欢,可是飞机就在头顶擦过,吓煞人。”
程太太也谈起观感来,“我从未见过山,香港这山也就在眼前,”她忽然笑了,“不过粟子蛋糕做得真好。”
程乃生说:“找想先租后买。”
“买了干什么,三两年就要回去的。”
“陆某张某都说会涨价。”
“陆先生不是说妥去美国吗?”
“是,他到旧金山去落脚。”
“张先生去台湾可是?”
“不,到新加坡。”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