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坐在那里,因为皮肤与衣服都是灰黑一堆,产生保护色,先头没看见她。
她抬起头来,结球发觉她眼珠混浊,双目已盲。
结球呆呆地站着,双腿不听使唤。
方玉意拉一拉结球,示意她走近墙壁。
墙上挂着一只镜框,里边有许多生活照片。
结球走近细看。
不错,那的确是王庇德,他青少年时与父母合照,他与方玉意的结婚照片,他与思讯婴儿时拍摄,那些照片记录了王庇德的一生。
原来真相如此。
他父母并非大学教授,他从来未曾出外留学。
方玉意在结球身后轻轻说:「同我一样,他中学从未毕业,家父的小型工厂就在隔邻,我家生产拉链,他家做铜钮。」
明白了。
结球低下头。
这时,方玉意同老人说:「我走了。」
她放下几张钞票。
「福和好吗?」
结球瞠目,什么,连名字都是假的?
方玉意低声说:「他们还不知道消息。」
结球作不得声。
「你敢同老人们说吗?反正他已多年没回过家,何必叫他们更伤心。」
老妇又问:「小珠呢?小珠为什么不来?」
结球像是一脚踏进噩梦出不来。
方玉意蹲下同他们说几句话,然後示意结球跟著她离去。
她带结球到附近茶餐厅坐下。
她唏嘘地说:「这是我与他少年时每晚坐过的座位,卿卿我我,两情相悦,我们在二十岁那年结婚,十八个月後生下小珠。」
结球呆呆坐著,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不过,这诚然是别人的故事。
「後来,他走出工厂,凭看小聪明,兜售人寿保险,赚到一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