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时振星又没有一刻静,一直说「姐,你起来让我坐一坐,」「婵新,见到老父什麽都说没事」等等……
取到行李,振星收敛笑容,轻轻同姐姐说:「父亲看到轮椅只怕要吓一跳。」
婵新会意,缓缓站起来,步行出去。
在玻璃门内就看到了父母在外头等。
振星只觉恍如隔世。
到了家门,振星看到私家路又宽又长,柏油路被雨水洗得碧清,扑鼻是一股草香,日籍园丁哲利一定刚来过。
她笑道:「你看,这个家像不像荷里活电影的布景。」
纪月琼看看女儿,「你应当知道,你在这里住了廿一年。」
周舜昆说:「振星说话更加语无伦次。」
振星悻悻道:「我失恋,举止言语失常些也是应该的。」
纪月琼挪撤:「是,你失恋了,出外转了一圈,居然发觉天下至真至美至善的人不是你,故失恋了。」
振星看母亲一眼,不语。
也只有亲生母女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说出心中话。
婵新艳羡,心中长叹一声。
振星说:「我不在乎,我有正经事办,我要去上班。」
周舜昆一愕,「你真的找到工作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信用差,振星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这就去报到。」
纪月琼心甘情愿:「开我的车。」
那个周末,周振星忙着收拾她自己的烂摊子。
该退的统统退掉,人家酒店很客气,反正轮候者众,没有损失,便把酒会订金退还给周家。
振星不相信,「二百三十余宾客?我那里认识那麽多人。」
可是那张名单的确由她自拟。
真要命,把中学时期的同学与补习老师都拉出来喝喜酒,为求目击证人,劳师动众,在所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