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月琼不得不警告丈夫:「注册结婚,喜席在酒店举行,我们兄负责新郎,一名伴郎及一名伴娘的服装,宾客不得超过六十人,还有,婚纱就地取材,不可到欧洲去挑名牌,头面首饰由我们提供,其余的看男方作何打算,嫁女儿花费也有个谱,小心点。」
周舜昆说:「这些都是细节,不必计较,男方不做,我们来做,总之大家高兴即可,我请客,他们赏光,不亦乐乎,都是我的面子,只得一个女儿,最要紧振星高兴。」
这样看得开真是美事,周纪月琼莞尔。
女儿花样镜极透,她设下限制,不是用来防女婿,而是防振星。
前一个礼拜振星才给母亲看订婚戒子,「妈,你瞧多难看。」模样真的懊恼。
那是一只一克拉左右的光洁钻石指环,第凡尼镶法,简单大方,「很好呀。」
振星忽然泪盈於睫,「这婚我不结了,妈妈你去告诉王沛中婚期无限期押後。」
这是什麽意思?
「妈,我块头那麽大,钻石那麽小,我怎麽走得出去。」
做母亲的啼笑皆非,「你要多大的石头?太夸张了庸俗你知道不。」
「我今年二十二岁,总得两卡拉出头吧。」
「你自己同王沛中去说。」
「妈妈,他尊重你,你一开口,他害怕。」
「我干吗叫女婿心里有个疙瘩。」
振星掉下泪来,「我不要这只戒子,我不嫁这个人。」
这一切当然是恫吓,但母亲还是动容了,她想到振星极小个极小个时情形来,磨着妈妈要一副积木,或者纯要抱抱,不达到目的,也是这样哭泣,面孔一点点大,因长得标致,像只活娃娃,真叫人疼爱。
一晃眼要出嫁了,将来一样要为人父母,生育至苦,持家辛劳,一点点心事,做母亲的又不是办不到,总得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