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俗例,女方家长要负担婚礼全部费用,你饶了你老爸吧。”
之之辩曰:“我们现在很好呀,吴彤阿姨也入了股,这间屋子,人人有分,谁也不欠谁,谁都不用看谁脸色,应该藉一个盛大婚礼来庆祝我们家人建家。”
季庄且不理之之歪理,只是指着她笑。
之之面孔渐渐深红,咚咚咚奔回房去。
店里生意并无起色,季庄抽空替季力去看家具。
通街大减价,是买家天堂。
手边有现款便是皇帝。
市道表面似乎平静,又像渐渐恢复常态,所有暗涌恐怕要待年底才会露出来。
季庄猜想弟弟弟妇两个时髦人受过惨痛教训后已学了乖,不再口口声声要十九世纪装饰艺术式家具。他们大抵已经体会明白,虚假的排场需要付出很大代价,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由她作主,替他们买下一房朴素英式乡村款实木家具。
季庄说:“之之,把你的睡房让出来,打通了给他们做起座间,舒服得多。”
“我搬到哪里去?”之之大声抗议。
“你祖父母一走,楼下便是你的天下。”
之之十分满意:“妈,我不要哥哥,我情愿要姐姐,姐姐对弟妹最好。”
季庄反问:“为什么要等人对你好,为什么不主动对人家好,施比受有福你听过没有。”
之之益发觉得母亲是正人君子,十分钦佩。
家里边为这对新婚夫妇动起工来,本是装修最佳季节,大太阳,干燥,贴墙纸,髹油漆,都最好不过,三行师傅又比较空闲,工夫交得准。
陈开怀大惑不解,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吃喝嫁娶,还有,劳师动众地装修新房,莫非是疯了。
故同嫂子说:“港人好像少了几条筋似的,怎么,就这样算啦,忘啦,束手待毙?”
季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