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只是不便张望。
吕:“他这三个月的节目已排得满满。”
张:“他们要求他一出场便大声喊:我是某某某,这最使他难堪。”
陈知长叹一声,“人在江湖。”
张:“他又特别怀念身陷囹圄的弟兄。”
陌生人作一个总结:“流亡生涯不好过。”
吕:“陈知,他问候你同令妹。”
之之在隔壁房间胸口不禁咚一声。
陈知轻笑,“他说之之是唯一抢白他的人。”
陌生人:“是吗?我倒也想见见这个女孩子。”
陈知:“舍妹有点任性。”
之之喃喃道:“闲谈莫说人非。”
隔壁忽然静下来,众人似在翻阅一些文件,声音压得更低。
之之忽然静下来,众人似在翻阅一些文件,声音压得更低。
之之感慨万千,与哥哥在一起生活这么些年,邻房的活动.从来没有间断过,一直有同学来陪他练小提琴,做功课,筹备演讲,身为人师之后,学生也经常上门,气氛融洽,陈知性格天真率直热情,不怕吃亏,器量又大,很有一点魅力,朋友喜欢同他交往。
但这一阵子的集会性质又自不同,牵涉到这样大的题目,事前是陈之完全不能想像的。
父母还蒙在鼓里,祖母常常说,要待出了事,半夜来抓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大学生干脆失踪,再也没有回家。
也有些家长只领回尸体。
令之之不明白的是,壮烈牺牲的学生素半都出自极其普通的家庭,父亲或许只忙着做生意或搞小公馆,母亲一天到晚搓麻将讲是非,一干青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会要争取到底。
大抵是学校的教育吧。
知识分子最最不懂得安分守己。
之之叹口气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