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亦毫无节蓄。”
女同事齐齐问:“有没有护照?”
“一无所有。”之之摇头。
众女一哄而散。
当初吴彤不知恁地看上他,真是缘分,倘若余情未了,必定还能走在一起,不劳操心。
陈之过去找李张玉珍,熟不拘礼,她蹲下把耳朵往人家肚皮上贴,很清晰地感觉到胎儿蠕动。
之之吁出一口气,感觉甚佳,子宫岁月是人类最玄妙阶段,难怪智慧的中国人把这九个月也算到年岁里去,叫做虚龄,似有意识,又似乎不是,浮游母腹,悠然自得。
之之几乎想说:让我们都回去吧。
李张氏的心情好得多,造物主定有巧妙安排,使孕妇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我想通了,”她说:“事情真的恶化,至多把他送出去寄宿读书。”
之之要隔一会儿才想到他是指未生儿,不禁笑起来,呵,人无百岁寿常怀千载优。
都想到了,白了头发,添了皱纹,什么都考虑到,但是世事永远不依本子发展,世事永远出乎意料。
“你放心,一切会很好。”
“除之你答应过织毛衣给我的孩子。”
之之大吃一惊,掩住胸口,“我真的那样说过?”
李张氏没好气,“早知你是信口开河。”
“不不,我有诚意,下班立刻买毛线。”
真的这样说过?明明不会打毛衣,怎么样学都学不会,小学劳作分奇低,她岂会夸下海口陷自己于不义?
不怕不怕,祖母会,姑姑也会,叫她们代劳好了。
傍晚,接母亲下班,隔着大玻璃橱窗看见妈妈正脱了鞋光着脚与设计师把华服一件件摆出来。
季庄非常认真,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女儿。
之之却看见母亲头顶